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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御前应答 (第2/3页)
才有这天子大位。而昌隆帝却是生来就有,简直顺利的出人预料。 当然,这也是昭德帝早年浴血战场,收拾山河乱象之时。每一战必定为先,其所受暗伤、重创颇多,伤及了身子根本。 哪怕后来昭德帝得了江山,有了三宫六院,有了社稷山河,也对子嗣不丰之事无可奈何。 荀少彧抚手把玩御案上的一方暖玉,道:“汝可知,朕为何召尔来此?” 昌隆帝回道:“孙臣不知,” “不知?” 荀少彧默然颔,道:“天下一十三州,反其竟有十州之多,汝有何想?” 昌隆帝淡淡道:“臣孙不知道,区区乱贼愚民而已。有何资格,能得太祖看重,竟将孙臣召至阴土冥世?” “虽有水滴可穿石之言,但大越社稷,稳如泰山磐石,尔尔蚁民愚莽之属,翻掌即可倾覆,无伤大雅尔。” 这昌隆帝之言,也是在坐诸帝的心思。 或许当年大越,那饮马江南的无敌之师,早就在一千多年的漫长时光中,战力废弛了不知多少。 但是,只要他一朝底蕴犹在,想要再度重塑军威,也不过一道敕命的事。 只要不是大越烂到根子里,内外盈反欲沸,就算再多十倍的邪教作乱,大越也能凭着一国之力,给强行镇压下去。 毕竟自古历朝,就无有邪教妖人篡取天下权柄的例子。 只要当权者不昏不庸,削平这些乱民愚民,只是一挥手的事而已。 太宗帝蹙眉,道:“如此,汝可有何策论治乱?” 昌隆帝神态自信且张扬,道:“乱者,弗乱之乱者;戮之,弗戮之戮者也!十州之乱,故有以卵击石者,自取灭亡者,一并接踵而来,吾何必忌之。” 荀少彧颔,淡淡道::“嗯,你到是好魄力啊!” 昌隆帝之意,则是要趁着天下局势混乱之际,里里外外清理一遍朝堂勋臣。 一朝天子一朝臣,作为少年天子的昌隆帝,自然也有着一批心腹班底,需要他用心安排。更何况,那一代的昭德勋臣,大多掌握着实职兵权,也并非多么安分守己之辈,个中跋扈自狂者不胜枚举,让昌隆帝多有不满。 但,昌隆帝固然不满,也要兀自忍耐下来,不能给人一刻薄寡恩,不能容人之象。否则哪怕他是昭德唯一子嗣,其九五之位也要狠狠动荡几下。 故而,昌隆帝不能多动,甚至不能明动,不然必有杀身之祸! 如今,天下局势有变,需要各路大军运动,这就是昌隆帝的机会,一个可以在军中上下其手的机会。因此这三教叛乱之因,也是有着昌隆帝的放纵。昌隆帝正想向借着叛乱的由头,一点点削弱旧时昭德臣子的兵权,进行中央统一集权。 这个中的因果关系,虽然昌隆帝说的隐晦,而且轻描淡写。但在坐的一众帝王,哪个不是历经党争之险,对于昌隆帝的这点心思,更是洞若观火。 “聪明耶!愚蠢耶!” 荀少彧摇头,道:“你是真聪明,还是真愚蠢?” 昌隆帝面沉似水,道:“孙臣别无选择,只得奋力一搏尔。” “汝有大义,偏行小道;汝有名位,偏着功利。如此治国,非是盛世,就是乱世耶!” 治国治政之要,虽含阴狡诡毒,但一味地阴鬼毒诡,也是失了堂皇天子气。 虽也能成事,却更能坏事! 昌隆帝面上一慌,叩道:“孙臣……” 荀少彧一抬手,道:“好了,汝之所为,并无大错,固有寥寥小患,但料想一时不会作。” “只是太年轻了,看重眼前,而无有将来!” 看着昌隆帝面上,一闪即逝的郁色,荀少彧漠然的眸子,无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昌隆帝有些想当然了,那些从血窟窿里爬出来的悍将,岂是一般人物可比。一次两次的削减兵权,这些悍将们为了昭德帝的颜面,还能暗自忍耐。但一旦忍耐到了极限,昌隆帝最好的下场,也是罢黜帝位,幽居深宫而已。 若是有些心狠的,便是直接三尺白绫,另立新君也不是不可能。 昌隆帝是昌隆帝,昭德帝是昭德帝! 昭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