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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杀戮 (第2/2页)
带个儿字。大概在他的意识里,阎王既是管人生死的,又是常驻地下的,这样,跟传说中的太岁应该差不了许多,也许就是一回事儿。大黑子抬腿就向养殖场跑过去。跑到了养殖场,同样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看到那种马已不在一处的尸体,眼睛都红了,就势蹲了下去。蹲了一会儿,呼地一下子站起来,操--这回他只骂了半截就顿住了,接着就又蹲了下去。他猛然间明白了。 一会儿,大黑子缓缓地站起身,把他那又黑又大的手掌向下甩了甩,说了句,谁也别动!大黑子说的是谁也别动那现场,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场外走去,把一干人等全都扔在了那儿,手足无措地你看我我看你。回到了村里,大黑子一头扎进了自己个儿家的屋子里,足足呆到晌午饭时方才露头儿。 大黑子绝不是白给的人,要不然,他也当不了这汪家铺村长,也混不出今儿个这个局面。他当然明白杀死他这养殖场头号种马的意思!那他自己个儿招惹了啥人,他还不知道吗?看来,这一次,自己个儿是真正遇到了歹毒的对手了!但他大黑子是何许人?岂是可以吓得住的!俗话说得好,宁可让你打死,不能让你吓死,在大黑子已经过去的大半辈子生涯中,有多少次险象环生,有多少次出生入死!但尽管如此,大黑子还是感到,这次来得确实有点儿诡谲震撼。 大黑子几经思量,觉得眼下不要马上做出决断,得先让儿子知道所发生的事儿,知子莫若父,儿子说不定能有啥好招儿,上阵父子兵嘛!他的儿子是谁?他的儿子是汪春,这时还在东北军里,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军官了。 大黑子对儿子的脾气秉性那是相当地了解。汪春真地是没差种儿,是他大黑子的儿子!俩人儿一样,任啥事儿没有服软的时候。但他也有些个担心,那汪春要是知道了这码子事儿,一股子热血冲上来,再弄出点儿啥事儿来,得不偿失,后悔都来不及!大黑子就在自己个儿的心里琢磨,汪春要是知道了这事儿,会咋样呢?人赌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来硬的,想法子跟那个小日本子干!汪春有可能走这条道儿。可真要是兑起命来,俺能干得过日本人吗?俺有多少胜算的把握呢?想到这儿,大黑子就是一阵摇头。这一次,也不是俺就服输,得想出个两全之策!这时的大黑子已经沉下心来了。 大黑子草草吃了口饭,就又返回了养殖场。按照他的吩咐,那种马的尸体还就那样地躺在那儿。大黑子这个时候才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冲撞着心肺,眼泪都快下来了。他眨眨眼,挺住了。他在种马尸体旁再次蹲下来,细细地摩挲着那种马的头,然后又挪到那种马的身子这边,摩挲摩挲腿,摩挲摩挲尾巴,动作极其轻柔,那双大手充满了温情。 大黑子就这样在那种马的尸体前蹲了足有半个多钟头。然后,他站起身,对一直站立在身边的几个饲养员说,这事儿,谁也不许说出去!就当没这回事儿!谁要是多嘴,小心俺割了他的舌头!又交待说,就在这岸边找个地儿埋了吧!说罢,就又头也不回地朝养殖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