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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物证 (第2/2页)
的山顶上是有人盯着的,这时就用望远镜往那货栈里面看。龙王岭陡峭,山上的柞树林因为林深树密,枝叶肥厚,把那个院落的后半部分遮挡得严严实实,从望远镜里只能看到院落的前半部分,几乎看不见那位于院落后半部分的小楼儿。也不是那帮子客人还是那楼里的主人,也就是那姐俩儿啦,贼鬼,估计是事先就设计好了的,车站在那院落门前,只是笛笛地干叫,人并不从车里出来,都坐在车里面等着院落里面的人出来开门,院落里的人出来开了门,那车里面的人也不下车,一直把车开到了那小楼儿向前伸出一块的门楼下面。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都是些个啥样儿的人,一概没看见。客人一直在小楼里呆了两天。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汪春来到了那个院落。这回,汪春没有在那院落过夜,而是呆了两三个钟头就回去了。第三天早上,先期来到货栈的那辆轿车出了那个院落,朝东甸山的方向去了。同一天的头半晌,汪春在河山县时的几个朋友到了东甸县,看望了汪春,由汪春陪着看了东甸山。再后来,汪春出了车祸。现在回想起来,任东有些个怨恨自个儿。日本人在向他交待确保汪春的人身安全这个事儿时,特别强调,不得出任啥纰漏,可还是出了纰漏。他安排得不够周密。他对汪春的看护,直白了说叫监视,只是静态的而不是动态的,只是一个一个的点,在点与点之间,没有线条相连。比如汪春去了哪儿,应该有人跟着才对。他以为汪春有秘书钱忠,钱忠已经成了他们的眼线,就以为汪春的任啥事儿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了。他错了,他确实是出了纰漏了。汪春到龙王岭脚下的这个货栈,是自个儿一个人来的,一个人回去的,每回都是。任东没有想到这路上要是出了点儿啥事儿,那可不就是纰漏嘛!在这样想着的同时,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他锃亮的脑袋里,这样捋下来,到龙王岭脚下的那车里的人会不会就是汪春陪着看山的那帮子人哪?想到这里,他在心里佩服起荆志国来了,别说,这小子还真行,一下子就叨中了要害,是得逮着钱忠,这钱忠是汪春从河山县带过来的人,那天是他同汪春一起陪着那帮子河山县过来的人看山的!他当然是见到过那帮子人的啦,说不定还会认识那帮子人也说不定!这样说来,那帮子人来的那两天,汪春也到了这货栈,就应该是来会那帮子人的,那汪春的死会不会跟那帮子人有关呢?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得先逮着钱忠。 昨儿个这出戏唱得还行。他任东是啥人?你荆大科长是能耐,可咱任东就是差,也差不到哪儿去!说点儿实在话,昨儿个晚上,他死乞白咧地劝酒,那都是做戏,他还真就怕荆志国喝多了。荆志国要是喝多了,那他任东导演的这出戏就没法儿唱了!汪春的事了,出了也就这么几天,他任东作为东甸县警察局的局长,不用说是有责任的,更何况,日本人是把确保汪春人身安全这个事儿交给了他的。不管汪春是好人还是坏人,或是别的啥人,这汪春的事儿得整清楚!任东感到,光这么挺着到底不是个法子。那货栈跟日本人有关,既然跟日本人有关,那就是不能随便碰的。这回好,荆志国来了,咱碰不得,那荆志国倒是可以碰得的,日本人是授权让他查汪春这个案子的。既然日本人授了权,那他就查吧!任东知道,荆志国能同意到这龙王庙镇来蹓跶蹓跶,那不会是白蹓跶的,荆志国肯定得采取行动,那就让他先行动着吧!他告诉黄大宝,夜里,要把荆志国给咱盯死喽!他到哪儿你到哪儿,但这个事儿却不能让他察觉,更不能让他发现!这边儿,任东还安排情报站,一旦荆志国出了客房,马上就去把荆志国白天里从汪春车上弄下来的那块儿黑了巴黢的东西整到手,他还特意叮嘱说,就装在一个牛皮纸袋子里!当然,咱个当特务的,去谁谁那儿拿啥啥东西,就是那东西的主人不知道,那也不能算偷!还是那句话,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