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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盗版不要钱,看盗版 (第4/6页)
单衣,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但还是咬牙道:“我等考生实在是不能接受这种故意羞辱的搜检!” 这龙门官看到陈惇,又见地上破破烂烂的考具,心中有数,狠狠瞪了一眼官兵,却道:“故意羞辱倒可不能,朝廷开科取士,是为了选拔贤人君子、真才实学之士,绝不是给弄虚作假之辈大开方便之门的!连考进士都要作弊者,实乃心术不正之徒,这样的人肯定要严厉处罚,戴枷示众!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们都是清白的,为何不能忍一时侮辱,证明给人看呢?” “好教大人知晓,”陈惇道:“我们不是反对搜检,而是反对带有羞辱性质的搜检。有司坐举子于寒庑冷地,是比仆隶以下,非所以见征贤之意也;而施棘围以截遮,脱之殆尽,是疑之以贼奸徒党,非所以示忠直之节也!” 呼来喝去也就罢了,让举子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等待也就罢了,但这些兵丁将举子们视作仆役,又用对待盗贼一般的手段对付,这如何能让人接受? “怎么回事?”龙门官刚要说话,便听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道。 伴随着这声音,一个六品服色的官员从内门走了出来,他一出来,众人的吵闹之声便不由自主安静了下来,陈惇循声望去,只见这人目如朗星,鬓若刀裁,堂堂人物,卓尔不群,最关键的是,他就是那个打马而过的人! 当初一面之缘,想要询问姓名却没有来得及,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倒叫陈惇惊喜不已。他刚要说话,却又想如今这个考试时机,眼见他是内帘官,如果搭讪,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有意攀附?那可就大为不美了。 “张修撰,一群考生,不服搜检,说是我们有意折辱他们!”这龙门官就道:“也不看看刚才便搜检出一个夹带的,便是内衣上印了字,这内衣内裤,如果不搜,如何能发现舞弊?若是考场出了问题,我这个搜检官首当其冲,难逃其咎啊!” 张居正在内门里都能听到这群官吏士兵一个个的长呼短喝,今年是徐阶主考,心细如发的徐阶早就吩咐考场内外不许出任何岔子,尤其是搜检这里,说要“细细搜检”,倒是让这群兵丁那这鸡毛当令箭了,让文弱书生们心惊胆寒,斯文扫地。 对于这种搜检,张居正也不赞同,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唯一途径就是科举,若想出人头地,跃入龙门,考生只能选择默默忍受这番折辱。 张居正就道:“这搜检如此拖拉,照这个速度,天黑也没法入场。” “不是我们的错,是举子不肯配合。”这龙门官也知道天黑的时候考生必须入场,如今已经是正午,却还搜了不到三分之一。 张居正就道:“往届会试搜检十分松懈,未免有不少鸡鸣狗盗之徒心怀侥幸挟带文字入场。这是对朝廷抡才大典的最大羞辱,这些心术不正的人被国家取用,而真正诚实正直的考生却榜下落第,这就是最大的不公。如果你们想避免这种不公,就应该要配合搜检,查出那些不法分子来。” 他说着就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光,确实有辱斯文,那就让你们进入议察厅里,脱下内衣来搜检,这样就保证了搜检,也保证了斯文。” 这法子让众人都能接受,议察厅是单独的房间,总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平息了举子们的怨气。 张居正扫了一眼陈惇,皱起眉头来:“你怎么还站在这儿?还不进去!” 陈惇抓起衣服就要进入,却被龙门官拦下:“……他还没有检查内衣呢!” 张居正回过头来,道:“还检查什么,他穿的内衣是衬棉,不是织锦。” 织锦上面可以写字,就像刚才那个舞弊的考生那样,但衬棉上就不能着墨,陈惇这才反应过来,那龙门官讪讪地,一挥手叫陈惇进去了。 “多谢大人。”陈惇小声道。 张居正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大踏步地离开了。陈惇急急忙忙船上衣服,背上考箱,和诸大绶两个先去座次榜旁边看来自己的座位号,发现果然不在一个考房里,这也是为防止相识的人串通作弊。两人分开之后,陈惇找到了自己的号舍,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位置,最起码不在厕所旁边。 陈惇先将考蓝中的笔墨、稿纸、挖补刀和浆糊取出来清点,这都是答题所需的文具,丢失一个都不行;又将箱子里的号顶、号围、号帘取出来,用锤子钉好。因为号舍是围三面露一面,根本不抗风,号帘就是防蔽风日雨雪,也有防止其他考生窥看的功能。 装米面的口袋倒还算完好无损;包菜包蜡的油纸也还妥贴;底下放着的便是饭碗、茶盅,又是一分匙箸筒儿,合铜锅、铫子、蜡签儿、蜡剪儿、火盆儿、板凳之类的东西都被陈惇一一取出来,他的考具种类齐全,文具、餐具、炊具和各种工具应有尽有,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