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三章 还是没名字 (第3/6页)
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那数千名学子将这件事情说的天花乱坠,导致京城上到权贵,下到庶民,男女老幼,无人不知,人人都在议论真假。 “不过是想出风头,吸引注意罢了。”这是李默的想法,他对陈惇是向来不友好,不惮用各种恶意揣测他。 “难道是有人授意他这么说的?”这是许多有理智的官员像徐阶的想法,难道有人想制造一种变“灾祸”为“祥瑞”的舆情? “这小子果然不甘寂寞,又要整出点幺蛾子了。”这是锦衣卫上下的想法。 京城的治安官倒是觉得这事情不是个坏事,因地震而造成的不稳定的人心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大家烧香拜佛,帮忙寻找那个神人的化身,以至于许多寺院偷偷在神像上悬挂红绸,利用人们的这种心理,果然收到了不少香火钱。 很快陈惇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永定门,在永定门西侧的伽蓝寺中,他宣称自己找到了梦中的神人,就是殿中供奉的伽蓝像。 这下京城百姓又轰动了,纷纷驱车前往城门探看这有大功于世的神人是什么模样,然后就发现这座庙宇简直破烂地可怜,巴掌大的地方,大殿还不及京里大兴隆寺一个僧人的卧房大,但这仅有十五六人的寺庙中,却悉心安置了数百灾民,僧人把自己的口粮都拿出来救济灾民,把自己化缘得来的香烛炭火,都用在了难民身上。 难民之中,也有得病的,甚至还传染了僧人们,但被问起来的时候他们回答:“佛无定法,众生的苦难就是我们的苦难,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赞叹不已,见到伽蓝像上发旧到已经看不出红色的丝绦,纷纷顶礼膜拜,对陈惇的说法再无疑虑。 伽蓝寺的门槛被踩烂了七八条,但没关系,一百条门槛都有人捐了,大大小小的布施纷至沓来,一笔笔香火钱被诚心诚意地奉上,很快伽蓝寺便筹集到了数万两白银,宣布扩建寺庙,重塑金身,热火朝天地开工了……数万难民通过兴修佛寺而存活,而促成这事的陈惇事了拂衣去,连主持想要给他筑钟以记功德,都被他免了。 …… 嘉靖三十五年正月十五这一天,轰轰烈烈的京察开始了。 本朝对文官的考核之法,分京察、外察。京察亦称内计,考察对象为在京朝官。外察亦称外计,考察对象为地方官吏。 京察六年一次,在巳、亥之年,外察三年一次,即丑、辰、未、戌年。管理京察的,是六部尚书之首的吏部尚书会同都察院左都御史共同负责,今年因为与往年不同,是京察外察一起来,所以考察对象是全国所有的地方官员及下属、以及京城的京官。 有考核标准如下:“四格”为:守、政、才、年。每格按其成绩列为称职、勤职、供职三等。列一等者记名,得有升任外官的优先权。守,代表操守,分廉、平、贪;政,代表政务,分勤、平、怠;才,分长、平、短;年则指年龄,分青、中、老。 “八法”为:贪、酷、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弱,分别给以提问、革职或降级调用的处分,年老和有疾者退休。 以上被察官吏具疏自陈,听皇帝裁定去留。但事实上,其考察还是去留权一般还在吏部尚书手上——这就是为什么吏部尚书如此尊贵,和首辅分庭抗礼的原因。 当然都察院的职权也很重要,确定官员去留后,居官行为不当即有遗行者,再由科道官纠劾,谓之拾遗。 这段时间里,两京官员都规规矩矩地,甚至可以用噤若寒蝉、度日如年来形容。以往每个衙门里都有的旷工现象,现在都没了——都在自己的值房里正襟危坐,既不串门,也不交头接耳。 这是为什么,因为大家都感到了紧张的政治气氛!以往的考核,长官往往博宽大之名,每届京察只黜退数人,虚应故事,余概优容,但现在不一样,李默怎么会放弃这个天赐良机,他和他的党羽已经揪核出了严党数十名骨干——共得老疾者二十五人,贪二人,不谨一百零二人,浮躁浅露十九人,才力不及二十六人。随后科道拾遗又论罢十余人。共计处分官员一百八十人,其中削籍为民者五人,令致仕者二十五人,冠带闲住者一百零五人,降级外调者四十五人。 而这些身在名单中的人,此时就聚集在西长安街的严府中,焦急惶迫不知所措。 佥都御史鄢懋卿,兵部右侍郎魏谦吉、工部左侍郎刘伯跃、刑部右侍郎何迁、右副都御史董威、佥都御史张雨、顺天府尹孟淮、户部侍郎胡植、光禄少卿白启常、右谕德唐汝楫、南京太常卿掌国子监事王材(这家伙挂了个南京的虚衔,还未上任)、太仆丞张春以及严嵩的女婿广西副使袁应枢等数十人,纷纷围坐在严党智囊严世蕃周围,向他哭